二零二零年十月記

西域龟兹古国和中原王朝间的佛教之缘

龟兹(今库车),这个词作为一个国家的名称最早出现在《汉书·西域传》中,大约在公元前年左右,龟兹已经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国家了。记载中道,国有八万人,北倚天山,南涉塔里木河,在当时汉代的西域三十六国中,龟兹国已经是一个“泱泱大国”了。公元前60年,西汉在西域的龟兹设立了西域都护府,由此西域相当于中原的附庸正式纳入了汉朝管辖的版图。历经西汉之后王莽篡政长达15年的新朝,在东汉时班超再度平定西域,西域都护府也得以在西域重置。

西汉王朝的盛世疆域

公元68年,东汉的第二任皇帝汉明帝刘庄,在京师洛阳城(古称“雒阳”)建立了白马寺,供奉佛像佛经。这被认为是佛教传入中原的一个标志,当中原人还对佛教教义懵懂无知的时候,佛教在西域的龟兹国已经酣畅淋漓了。但对于佛教什么时候传入西域,一直是个未解的难题。

河南洛阳的白马寺(此图片取自于网络)

佛教传入西域后以南线的于阗国(今和田)为代表,主要信仰大乘佛教,而北线的包括龟兹国等主要信仰小乘佛教。大乘佛教是以成佛为目标,提出普度众生的观点。小乘佛教则注重个人修行,只求个人解脱。龟兹古国从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9世纪,大约存在了一千多年,而在整个东亚都浸润在佛教的教诲之中时,佛教却在龟兹无可挽救地消失了。

丝绸之路的西域北、中、南三线

自西汉时张骞奉汉武帝刘彻之命首次“凿空”西域后,祖国大地的西部边陲就与中原内地展开了千丝万缕般的联络。代隋而立的大唐王朝,自从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取得丰硕成果后,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天可汗”这样的名号,还有中华大地近失余年的西域疆土。唐代“北庭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的设立,意味着重新将龟兹等故地纳入了帝国的版图之中,安西四镇之首就是被设立了大都护府的龟兹。而无比著名的大唐“玄奘”西行之旅,正好就发生在西域悬而未决的归属时期,故事的主人公“玄奘”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时代见证者。

宋代《玄奘负笈图》

唐玄奘选择从长安(今西安)出发,经过河西走廊,穿越西域这条线路,是因为唐帝国左下角的吐蕃是一个与唐历来不睦的邻居。不仅如此,其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脉,彻底将印度与中国隔绝开来,使南下翻山越岭抵达天竺(今印度)之路变得遥不可及。玄奘所著的《大唐西域记》生动形象具体写实地将此次西行取经之途的所见所闻,以回忆录的形式记录了下来,由玄奘本人亲口陈述,弟子辩机执笔撰写。

《大唐西域记》原本

公元年,由安禄山发起的“安史之乱”开始。河西、陇右、安西、北庭驻军大部调回内地,入关勤王。可是驻军的内调大大削弱了唐军在西部的防御能力,吐蕃军队借此乘虚而入,举兵犯境。吐蕃占领了河西走廊,龟兹同中原的交通被拦腰斩断,留守安西的唐军成了孤军奋战的士兵。而史籍中对安西的最后一次记载是公元年,漠北的回鹘人对北庭发起了进攻,从此安西与中央联络唯一通道被截断,龟兹等安西地区与中原也彻底隔绝。

唐贞元年间的西域与中原腹地的关系图

苏巴什佛寺(昭怙厘大寺、雀离大寺)——西寺遗址区

“玄奘”大佛殿现在位于新疆库车市北部的“苏巴什佛寺遗址”,是新疆境内目前已被发掘出来的占地面积最大的古代建筑遗址群,它在年的时候成功代表中国入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苏巴什佛寺分为西寺区和东寺区两个部分,由铜厂河(也叫库车河,古称东川水)相隔分开,现今只有西寺区可以让普通游客进行参观,其东寺区因为河上无桥,所以无法以寻常方式抵达而不开放。

远观大佛殿

在没有抵达苏巴什佛寺遗址之前,我对于这座被完全陌生词汇所命名的唐朝时期历史遗迹是充满着好奇的。根据玄奘所著的《大唐西域记》记载,龟兹国佛寺位于龟兹曾经的荒城以北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在非常接近山脉的高坡上面,夹着一条宽大的古河。由于整个佛寺傍河而立,所以在古河的东、西面各有一片寺院,它在历史上又被称为二寺:东雀离大寺、西雀离大寺。

“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伽蓝,同名昭怙厘,而东西相称。”——玄奘(唐)《大唐西域记》

就如同我刚才所提到的,苏巴什佛寺在唐朝时又被称为“雀离大寺”,同时也被叫作“昭怙厘大寺”等等译名,而苏巴什则是维吾尔语里“水的源头”的意思。下车后,在我进入了遗址的内部区域以后所看到的第一眼,是我对它迄今为止最难以忘却的一幕(如本节内的第一幅配图)。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这座如同城市规模的佛寺遗址中,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大佛殿。

整座大佛殿犹如沉默已久的且正在熟睡中的巨人,它的模样是那样的祥和与孤寂,周遭的事物仿佛与它毫无瓜葛,平和静谧地躺在戈壁沙丘之上。慢慢地,我看得着迷了,恍若间似乎我也要就此长眠一样,沉醉不醒。

在大佛殿的前端是一个巨大的类似于“立碑”的部分,由于遗址区没有配备专业的解说员,所以我亦不知其所为何物。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它并不和其身后的佛殿连在一起,是一个独立的像城门一样的结构。大佛殿,也是当时玄奘大师西行去程的路上,途径龟兹国时讲经说法的主要留居地,所以我将它标记为了“‘玄奘’大佛殿”。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有所记载,他在路过龟兹国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座宏大的寺庙,名叫“昭怙厘”。寺庙的精美绝伦和巨大规模是他西出阳关后从未见过的。玄奘在这里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并停留了60多天,每天在此宣讲佛法。

近观大佛殿

当时接待玄奘的龟兹国王在昭怙厘大寺举行了隆重而盛大的欢迎仪式,而且极力挽留玄奘,请他讲经说法。在玄奘最终离开那天,龟兹国王以厚礼相赠,僧侣和百姓出动,依依惜别。玄奘则备受感动和鼓舞,将这一切都如实地记录在了《大唐西域记》中。

大佛殿的入口处

走入大佛殿的内部,则是一片开阔的视野,和想象中封闭式的庭院大为不同。因为其四周墙壁已然斑驳陆离,残存的土墙在干燥的空气中渐渐地被剥离出其最核心的形态。除了西边的结构保存较为完整之外,东边的部分已经大都残毁不堪了。

大佛殿的大门西部

可以让游人行走的木栈道就截止在了距离佛殿大门口内的几米距离,再往里走就要跨出可供参观的区域了,所以就此打住。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大佛殿是一个类似于方形的结构,围墙高10米,寺院周长米,根据其内木材的碳14元素的测定得到其建造时间应该是公元-年。

大佛殿的内部

在佛殿的内部,可以依稀看见其内置的布局结构,由于墙体大部分都已经倒塌,所以我无法判断哪个部分才是大佛殿的核心部位,哪个是佛堂、讲堂、僧房、禅房和前院等具体结构。

大佛殿的东部

有趣的是,西域和唐朝的联系并不仅仅是宗教上的传播递进,在文化艺术上也是有相互影响的作用。就比如,宋代的江少虞在《宋朝事实类苑》中讲道:

“余观唐人西域记云,龟兹国王与庶臣知乐者,于大山间听风水之声,均节成音,后番入中国,皆自龟兹至也,则知霓裳亦来自西域云。”——江少虞(宋)《宋朝事实类苑》

大佛殿重合视角下的外墙和内墙窟窿

意思就是说,在看到曾经的唐代关于西域的记录,龟兹国的国王在和通晓音乐的臣民在大山深处,听到了自然而成的声音,颇有音律,然后传入了中原国家,这些都是从龟兹出来的,就可以得知唐玄宗为杨贵妃所作的《霓裳羽衣曲》也是从西域传来的乐曲了。

大佛殿的西外墙

远远地眺望大佛殿的遗址,其镂空的墙面,透着从内部传出来的微弱光晕,就好像曾经佛事兴隆时期的龟兹古国,在每日的礼佛祝祷和朝觐仪式中迎接着晨光的到来。

远眺大佛殿

西寺区“大佛殿”旁的其他小型遗址作为全新疆,甚至是全中国现存最大规模的古代佛教寺院遗址,行走在这些残垣断壁,逶迤相连的土堆之间,不经意间你会以为这仅是一种自然地貌,很像经过水流和风沙侵蚀后形成的“魔鬼城”。但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这其中属于人类雕琢和抚摸过它们的痕迹了。

在大佛殿的左边,就是一连串的中小型佛寺遗址群了。在东、西两个苏巴什佛寺区域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佛寺遗址,形态迥异,各不相同。

讲到这里,那就必须要把新疆的另外两个和佛教有关的位于吐鲁番地区的古代城池遗址:“交河故城”以及“高昌故城”,也拿来一起说说了。

与吐鲁番有着同样干燥气候,且大风凛冽的库车,在遗址的保存上也一点都不逊于前者。苏巴什佛寺所涉及的占地规模大约是交河故城的10倍,也将近是高昌故城的3-4倍了。说他大并不是说苏巴什佛寺里面有多少比交河故城和高昌故城更多的东西去看,而是仅仅对比地图上的面积尺寸而已。

与吐鲁番两座故城不同的是,苏巴什佛寺被一条大河分为二个部分,东西遗址间距巨大,且难以到达。但就仅仅用苏巴什佛寺的西寺区和吐鲁番的两座故城可参观区域做比较的话,我却认为苏巴什佛寺在参观内容上是远不及后两者的三分之一的。

原因是,苏巴什佛寺的区域内大量的遗址都相隔较远,而且没有铺设木栈道让游客穿梭游览,在这点上交河故城就做得非常成熟了。而高昌故城即使没有铺设大量栈道,但是其内部区域的绝大部分都可以让旅行者自行参观,并没有要求游客不准离开木栈道的警告,苏巴什佛寺则需要游客在参观之前就签下保证书以作违规罚款凭据的担保。

苏巴什佛寺的木栈道大概就是一个类似于Q字的形状,最先参观的大佛寺就位于Q字的“小尾巴”处,参观完大佛寺之后原路返回,然后顺道绕着O形的剩余木栈道环绕一圈,继续参观剩余开放的部分。

但是在木栈道上可以看见的区域是非常有限的,其所规划的参观区域,据我实地观察,还不及整个西寺遗址区的十分之一。

绝大部分距离较远的遗址只可以看见一个朝向自己的面,其余的细节都不能去探查清楚。相比较交河故城的“西大佛寺”和高昌故城的“西南大佛寺”,这样的参观内容简直是一种无法被原谅般的参观设置。但考虑到古迹本身的耐受程度和需要被保护的力度,可能当地文物局的官方部门有必要的原因去这么做吧。

在硕大无比且空旷无人的遗址区里游走,有一种观古溯今的时代穿越感。

或许因为汉朝的盛世基业奠定了未来华夏疆域的基础,张骞出使西域被认为是最早开辟“丝绸之路”的人。但早在公元前两三千年,游牧民族大迁徙的时候,走的路也是这条“丝绸之路”的线路。在张骞“凿空”西域之前年,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大帝就已经在丝绸之路的西段纵马驰骋了。

公元前年,亚历山大大帝统帅希腊和马其顿联军向东进军,经过十年征战,几乎所向披靡,其铁骑一直踏行至现今乌兹别克斯坦的历史名城“撒马尔罕”。

中佛塔在西寺区除了“大佛殿”之外,最显眼的就莫过于“中佛塔”了。由于这座遗址周围的建筑较少,所以格外显眼,雄伟壮观,也是苏巴什佛寺的标志性明信片类的建筑了。

中佛塔的东面

这座佛塔高13米,据说塔内是一个殿堂,主殿的后壁绘有大型立佛像。龟兹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苏巴什佛寺也是龟兹国的王家寺院。

中佛塔的正面

令人惊奇的是,在多年前的考古作业中,这座佛塔之下竟然埋着一位因难产而死的龟兹王妃遗骸。

在最初勘查的时候,就发现了王妃的腹部之下有一堆散碎的尸骨,原本认为是随其陪葬的小动物的骨头,但是有经验的专家一看就知道这其中隐藏的端倪,这是王妃腹中未出生婴儿的骨骸。

西寺区出土的文物在位于库车市区内的库车王府内部建立的“龟兹博物馆”中展示的龟兹地区出土的文物中,就有这位王妃的骨骸以及她未出生就夭折了的小孩的遗骨(被放置在了身下的袋子上)。

龟兹国王妃遗骨(藏于“龟兹博物馆”)

龙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已经成为了一种尊贵的精神象征。在龟兹出土的文物中,同样发现了关于龙的形象,龟兹王族自认为有龙的血统,历代的中原王朝皇帝也都将自己标榜为龙的子孙。

龙首木雕(藏于“龟兹博物馆”)

年7月9日,日本大谷考察队在苏巴什佛寺的西寺发掘出了一具舍利盒,它表面所绘的是龟兹国的舞者和乐者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而演奏跳舞的画面,这也符合玄奘在《大唐西域记》所述的:在西域诸国中以龟兹国的艺术造诣最高超,以及江少虞在《宋朝事实类苑》中对于“霓裳羽衣曲”来自于龟兹国的论述不谋而合。

龟兹乐舞图舍利盒(此图片取自于网络)

苏巴什佛寺(昭怙厘大寺、雀离大寺)——东寺遗址区

从开篇至此,我一直谈及苏巴什佛寺是一座被一条大河分隔两岸的遗址。在苏巴什佛寺西寺区的大佛殿内部,是可以远眺彼岸远处的东寺区的。但是如果想要去到东寺区则非常不容易,由于铜厂河水深且宽,只有在深冬时才有机会勉强尝试骑骆驼过河,所以我就没有规划去往东寺的旅程。但是载我旅行的当地司机李师傅,却在我们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的途中,给我讲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过往渡河经历。

从苏巴什佛寺的“玄奘”大佛寺远眺东寺

李师傅曾接待过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女游客,她对古迹非常感兴趣,其程度丝毫不亚于我这个对汉唐如此之痴迷的本国文青。在得知只能参观苏巴什佛寺的西寺区域后,她打算拓展旅程将没有开放给普通游客观览的东寺部分也纳入其中。

苏巴什佛寺东寺(本节配图均取自网络)

但是由于东寺位于库车河的东岸,水流湍急,河宽多米且没有接通任何桥梁来连接两岸。所以如果想要到达东寺必须先驾驶越野车,走过一段戈壁再光脚过河,回程亦然。

但是李师傅先前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给景点的门卫通款打点:象征性地安排俄罗斯女客人买了一本关于东寺的精美配图书籍()之后,门卫将东寺的开门钥匙交给了二人,然后就准备跋涉过河了。

东寺区的龛窟

褊起裤子走到大约整条河宽四分之一的时候,李师傅渐渐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时河水已经漫过了李师傅的腰部,于是李师傅急忙喊停,可是俄罗斯女游客却丝毫没有准备放弃的念头,依然一丝不苟地向前迈进着。

这时李师傅说他必须要掉头了,不然因为河水冰凉刺骨,也不知道身在河流相应位置的具体深度,稍不留意就会抽筋打滑。如果遇到意外,连求救信号都不能及时发送出去,就意味着白白葬送两条人命。

东寺区的佛塔

在李师傅的反复强调下,俄罗斯女游客终于撤回到了西岸,两人返回了西寺区域。原本计划的旅程没有完成,李师傅想退回俄罗斯女游客的购书费,把书归还给门卫。但是俄罗斯女游客完全没有在意那本书的售价,把书紧紧地攥在手里。

因为俄罗斯女游客觉得即使没有看到东寺,但是有这本画集也相当于饱览了东寺区其间的角角落落了。我听完这个故事后突然觉得,这片孤立于荒凉世界之上的断壁残垣越发光彩夺目。

苏巴什佛寺的东寺区在很多的传言中是明代神魔小说《西游记》中“女儿国”的原型。传说这里曾经是龟兹国旁边一个小附庸国的王城,里面女人众多,男人稀少,原因是当地不兴女子外嫁,而时兴男子入赘,由于性别比例失衡,以及洪水灾害频发,最终这个国家渐渐地也就走向了灭亡。但这也只是个没有考据过的传说而已,并没有事实依据东寺区的建筑属于世俗建筑,而佛教则更是不允许婚丧嫁娶的。

现在苏巴什佛寺的东寺区则是残垣层叠,高墙兀立,建筑均为依山而建。一座佛塔保存相对完好,周边的高墙上,还有一排凹进去的龛窟,里面原本应有高大的佛像。根据东寺内朽木的碳14元素测定而得出,东寺的建造年代应该为公元至年,这比西寺区早建了很长时间。

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在一千多年前的苏巴什佛寺东寺区,有一个闻名遐迩的镇寺之宝。

“东昭怙厘佛堂中有玉石,面广二尺余,色带黄白,状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之迹,长尺有八寸,广余六寸矣,或有斋日照烛光明。”——玄奘(唐)《大唐西域记》

而在19世纪末,正处在晚清末年,动荡不安局势下的新疆,则存有一个传奇式的关于东寺玉石的出土传闻。年的一天,俄国人科兹洛夫来到了苏巴什佛寺遗址的废墟上,据说经过了一番挖掘之后,他最看重的是一块从苏巴什佛寺东寺区佛堂遗址中出土的一块大石头。

可这块石头足足有0公斤重,移动一下都非常困难,更别提要运走它去俄罗斯了。于是科兹洛夫将这块巨型玉石硬是砸成了两半,将其分别装箱准备运走。

但是当地老百姓在富有经验的玉工的鼓励下,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当时的库车衙门,最后这两块石头被扣留在了库车,科兹洛夫打算把它带走的想法就此作罢。这块玉石在被运往了北京自然博物馆保护了起来。

但是据有关报道,这只是一个完全没有被核实过的传闻而已,北京自然博物馆也就此否认曾收到过来自于新疆库车的巨型石头。在库车当地文物研究员的辅助下,确认了在早期的库车政府大院内,确实存在过一块巨大的石头,但是它的颜色是碧绿色的,与《大唐西域记》中所描述的黄白色完全不相符。由此判断,真正的镇寺玉石很可能还被掩埋在东寺的漫漫黄沙之下,而这则故事很有可能是当地群众为了保护遗址而散布出去的假消息,意在引导盗掘者不要再打苏巴什佛寺的主意。

结语

库车是曾经西域最著名的文化交流圣地“龟兹”的现址,丰富的历史遗存让人不禁感叹古时西域的灿烂与辉煌,而苏巴什佛寺就是西域所有的汉唐古迹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兴建于南北朝时期而盛于唐朝的苏巴什佛寺,在安史之乱后,随着动荡不断的政治时局以及从13世纪伊斯兰教逐渐入侵西域起,而走向了衰落和毁灭。龟兹的恢宏壮丽,在玄奘之后的高僧莲花精进、悟空和尚行至西域时,途经龟兹还感叹这里的佛事兴盛,寺院林立。

而库车不仅仅只有“苏巴什佛寺遗址”而已,被世界文化遗产充斥其中的“龟兹”,还有着丰富多彩的历史古迹,诸如“克孜尔石窟”、“克孜尔尕哈烽燧”、“克孜尔尕哈石窟”、“龟兹故城遗址”、“库木吐拉石窟”以及隐藏在天山神秘大峡谷之中的“阿艾石窟”。这一系列的历史遗迹都无时无刻地在震撼着每一个到访过库车的人,也带领着历史爱好者们前赴后继地穿越过时代的屏障,步入一个又一个历史篇章中的辉煌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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