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上沙沃
图:来源网络
有的笔锋细得像针尖,在大拇指大小的一点布上,绘就一个完整的佛像,服装虽然繁杂,但却十分鲜明。既是雕刻在深绿色琉璃砖墙上的一束束花草,那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多像是寺院附近野生的马兰草、馒头花、蜜罐罐一样,富有生机。其工艺精细的就是抹去了颜色,那花瓣花蕊、花茎和叶片,依然清晰可辨。
安卧在八瓣莲花山的怀抱里,目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山坡上,无穷无尽的野花红、黄、蓝、白、紫相间,如同喇嘛们僧衣的色彩,也如同无处不在的壁画的颜色。塔尔寺不仅是藏传佛教名寺,更是艺术的圣殿。
酥油花、壁画、堆绣是塔尔寺这座宝库中的三朵奇葩。壁画艺术的历史源远流长,是从古代的陶器花纹、瓷器图案、石岩壁绘画、文字雕刻逐渐演变发展而来。当佛教传入雪域,寺刹兴起时壁画随之进入寺院。
壁画画面精湛古朴,线条细腻明快,构思巧妙,布置恰当,色调和谐,精巧细腻,层次分明,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形象生动而略有夸张。绘画技艺润熟,整体流畅舒展,尤其注意人物性格的刻画,使作品形神俱佳,完美无缺,给人以一种美的享受。
塔尔寺壁画属喇嘛教宗教画系,具有浓郁的印藏风味。壁画内容广泛,多取材于佛经故事、神话故事、姻缘故事、释迦牟尼生平故事、宗喀巴佛院的业绩以及各种佛像、神像、阴间地狱画面、生死轮回和高僧大德的形象等。
塔尔寺的壁画有三种类型:一种是布面画,将画在经过加工处理的白布上绘好,然后加木框镶嵌在墙壁上,这种画称为间堂壁画;一种是壁面画,就是把经过处理的洁白墙面打上底色,直接绘出各种题材的画面,最后上清漆;还有一种是在墙面上嵌上木板,进行干燥、抛光处理后,用胶和石膏粉合成的白浆打底,再绘以各式图案。
壁画遍绘于寺内的主要殿堂,尤其在瞻廊、回廊、前廊等处为多,全寺保存完好的大小壁画千余幅,对殿宇建筑起着很好的美化作用。壁画以它多姿的形象,生动的色调,丰富的色彩、内容,别具一格的画面而闻名于世。
塔尔寺是一座佛教古刹,那浓厚的宗教意识像一根红线,贯穿着每幅画的主题,反映着善恶宿命论观点。画的本身是寓言形式,很多是佛教经典的插图,从人物的表情里,也可以看出其善恶、凶暴、欢乐、忧愁、愤怒、优美和丑恶的性格特点。再加上那些山水、花草、禽兽等多种形式的壁画和雕刻,烘托出一幅幅奇妙的“仙境”。
大经堂正面和南侧墙上,便是巨大连幅的佛教神话和寓言故事。一幅描写那面恶心善的武神用枪械与恶魔搏斗,无情地惩罚着“恶魔”。那“恶魔”在画家的笔下,一个个是五官歪斜、贪婪残暴、面目狰狞,一看便令人厌恶、憎恨。
另一幅是描述一个“凡人”徘徊于十字路口;一条是贪财好色,图一时富贵荣华的享受下了“地狱”,被魔鬼生吞活剥,割头抽肠;一条是虔诚修行,脱胎成佛获得“正果”的道路。其中,两者必须行其一,那“凡人”毅然走了后一条道路。这幅壁画故事的寓意,无疑是教人要弃恶从善,弘扬佛法。
在大小金瓦殿、大经堂、讲经院、弥勒佛殿、文殊菩萨殿、祈寿殿等处皆布置有大幅精美绝伦的壁画,它们与寺院的建筑水乳交融,不可分割。讲经院里的壁画名扬海内外。正堂上悬挂着九幅壁画,中间一幅是身着大红镶金袈裟、头戴桃形尖顶黄帽端坐“宝位”的宗喀巴大师,目光如炬,十分威严;左右八幅壁画是密宗佛像,画面上的佛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外围还有许多身披袈裟虔诚诵经的佛像,他们稳坐莲花台,手捻佛珠串,身边祥云缭绕,营造出一派神仙境界。
小金瓦寺内的壁画色泽艳丽,形象奇特,系藏传佛教壁画的经典代表。这些壁画很大一部分描绘了藏传佛教在形成过程中佛教大师降服恶魔的故事。壁画上的一些动作,经常被寺庙僧人在宗教节日中操练模仿。而其狰狞的面目形象则用于对犯规僧人精神“惩戒”,在心理上形成威慑力。
弥勒佛殿内所绘的释迦牟尼图、宗喀巴大师像、塔尔寺创建者仁钦宗哲像、塔尔寺第一任大法台俄赛嘉措像、吉祥天女像以及外墙上的人物及图案画,都创作于明代,是塔尔寺年代最早的壁画。这些壁画使用的颜料由矿物质和植物研磨而成,并配以金粉等贵重金属,虽饱经岁月磨洗,依然历久弥新。
藏族人喜欢壁画,就像喜欢高原的阳光,明亮、热烈。就像他们的性格,大悲大喜、大开大合、大的大舍。细细回味酥油灯昏暗的火光里跪拜的一个个身影,他们双手合十举起头顶,然后放在胸前,双膝跪下,手撑地面,向前伸直双手,整个人匍匐下来……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群山环裹,如莲花瓣。坐落在这莲花瓣上的塔尔寺,就像一朵绽放的大莲花,金光灿灿,红,黄,白,绿,诸色驳杂。寺院里,青烛冉冉,烛香袅袅,那些高高扬起的幡旗、红白相间的墙面,流金溢彩的屋顶,都无一例外地色彩明艳,更让寺院呈现出几分澄明清透,幽静旷远的意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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