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在一个获鹿县,有一座莲花山,山上有在座寺庙。因寺里香火不旺,养不住和尚,寺里僧人已经走散。
大殿里的神像金身剥落,尘蒙指厚,四壁蛛网牵连。院里落叶长草,蛇鼠为家。
不知什么时候这破庙里住了一个邋遢老汉,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只见他脊凸腰弯,身穿褴楼的百衲衣,土烘烘的长发扎扎撒撒像个草鸡窝。一双红肿的赤目,常堆着眼屎。
秋冬春初,身上常披一块腥哄哄的狗皮遮寒。他在庙里神案下铺个没边没檐的破席片,平时出去讨饭,偶有下雨下雪,就将讨来的残汤剩饭,三块石头支一个没耳朵的破砂锅,热热度日。
日久天长,人们就送了他个绰号叫狗皮翁老汉。
一年夏天,一个游山的富豪,在集上买了一把白纸折扇,在游到莲花山时,不巧天下起了大雨,这个富豪便到破庙里避雨,见老汉正躬腰拔背地在破砂锅边热发馊的剩饭。
这个富豪也是个怜穷惜贫的人,从身上掏出几两碎银就给了他。老人接过银子也不言谢,见富豪手里拿一把空白折扇就说:“我收了你的银子,就在这扇子上给你画点东西吧。”这把扇子也值不了几个小钱,富豪就把扇子递了过去。
老汉在砂锅底上往少边没沿的破碗里刮了一些百草霜,背对着富豪往碗里吐了几口唾沫,用黑棍似的指头在碗里搅搅,在白纸扇上涂涂抹抹,不知画了些啥,晾干后折起来就递给了富豪。同时嘱咐,遇水过桥千万莫把扇子打开,
等到了家里打开方才无事。夏天有一片云彩下一片雨,一阵急雨过后,山溪涨水。看看天气放晴,富豪要下山了。雨后的山里万木葱茏暑气下降,天蓝如洗。
富豪就把扇子别在腰里。途经一座桥时,但见河里流水哗哗,他突然间想起了老汉的嘱附,莫在桥上把扇子打开。
一把扇子能值几个小钱,打开看看又有何妨?富豪依着桥栏,从后腰里拔出扇子,徐徐打开。这一打开不要紧,突然从扇面上嘣、嘣、嘣跳到河里3个青蛙,此时此刻还有一少半没有打开,他急忙把扇子折了起来。
来到家里打开一看,扇面上还有两个青蛙活灵活现。跳到河里的那3个青蛙,只剩下了淡淡的墨迹。遇有阴天下雨,扇里的青蛙还呱呱地叫哩。
富豪这才知道那老汉不是常人。一时一传十、十传百地就传开了。
获鹿县属正定府管辖,这一年恰逢知府寿诞,各县官吏和知名人士都向知府送礼相贺。
有个叫赵大的富豪,为附庸风雅,听说狗皮翁善画,就备了丰厚的香资和裱好的画卷,到莲花山寺庙求画。赵大奉上香资说明来意。
狗皮翁听了也不拒绝,让赵大在前院稍等,他就拿着画卷去了后院,工夫不大狗皮翁老汉提了画卷出来说:“画好了,你拿去吧。”
赵大接画在手展开一看,差一点儿没把外子气歪了,只见那素白画卷上,从上到下粗粗一根黑棒棒,只是在那黑棒的上方,点了一个指头肚大的红点。
而且这画既不署名也不落款。赵大看了压着心中火气问:“仙师,这是何画?”
那狗皮老汉说:“朝天一烛。”
赵大听了有心发火,想想是自己奉资找上门来,口中不说心生暗气,将画卷巴卷巴往腋下夹,连个谢字也不说,愤然而去。
知府生辰这天,登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都排着长队,有送金的、有送银的、有送绫罗绸缎的、有送古玩字画的、有送珍珠玛瑙玉器的。
门官主薄将来人姓名和所送之物一一登记在册。轮到赵大登记,他只好报上姓名,门官问所送何物,他说是古画“朝天一烛”。
登记在册,早有收礼衙役将画收进,统统挂在客室大厅,先供人观赏。衙役将朝天一烛展开一看说:“这是何物?还能来登这大雅之堂。”
一时将朝天一烛挂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不说,还用别的字画把它给遮盖了起来。所有送礼的客人都在大厅观赏,评说所送的礼轻礼重。
唯有赵大躲在一旁自尴自尬,心中不是滋味。不知什么时候狗皮翁老汉来到了大厅,众官吏富豪,见他衣衫槛楼,身上臭哄哄地挺难闻,时人见人躲,众人交头接耳地说:“知府怎么把这个邋遢疯癫的庸汉也请来了,他有什么好礼相送?”
狗皮翁在客厅里轮目四瞧,不见自己的作品,一时他就这掀那翻,最后在东南墙角一张字画下找到了。
他也不管别人如何议论自己,将画摘下来,就挂到了客厅的正墙上,盖住了寿,字中堂,大模大样地一屁股坐在了中堂的首把椅子上。
众人哄地就闪开了一片地方,都瞪着一双双愤愤的眼睛,看着他这个不懂事的疯人。
狗皮翁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看自己,他一手扣着眼屎,一肘拄着桌面,他将抠出的眼屎往衣服上一抹,就见那红头金背的绿豆蝇嗡嗡地飞了进来围着他转。
这狗皮翁身手倒也敏捷,伸手就捏住了苍蝇,把翅膀一掐扔在桌面上,就把苍蝇放到嘴里吃了起来。你看他飞来一个吃一个,吃得那个带劲。众客人看了就止不住恶心翻胃,有人捂着嘴想吐。
衙役见这个邋遇老汉搅闹了送礼日程,也不明他的来历,就急忙到后堂秉报了知府大人。知府听了十分生气地说:“喜庆之日,何人这等无礼?待我到客厅看来。”送礼的人们见知府来到,就想看他如何处置这疯癫老汉。
此时也不见苍蝇飞来了,他将手在衣服上抹抹,伸手在后腰里就扯出了一个长杆烟袋,在荷包里就满满地拧了一锅烟,见了知府也不行参拜之礼。知府怒道:“哼,大胆刁民,你是何人,敢在我府上撒泼。快快从实招来,免受大刑之苦。”
狗皮翁右手拿着烟袋杆反问:“你堂堂知府为何有眼无珠,我好意给你画了一张画,你为何将它挂在了东南墙角别人的画下给遮挡了起来?”
知府一听口气也缓和了一些便问:“你的画现在何处?”
狗皮翁用烟袋杆往中堂上一指,然后用满是黑泥的长指甲剔着稀落的牙齿,就剔出几根没嚼烂的苍蝇腿,吐到了桌上。
知府往中堂上一看,绫裱的画轴中间,至天之地一根黑棍上边点着一个红点。复又说道:“我堂堂知府什么样的名人字画没有见过,你这一张黑棍画有何妙处,竟敢遮住我的寿字中堂?来人呀。”
早有虎狼衙役,摩拳擦掌地在旁伺候着,就听老爷吩咐下手抓人。狗皮翁说:“慢着,看来知府真是无缘消受此画,你说它有何妙处,等我抽了这袋烟再说。”说着狗皮翁就把烟袋锅伸到了画的红点处吸了几口,嘴里果然喷出了烟来。
说来也怪,那红点立刻燃起了3寸多高的红火苗,此时此刻众人方才称奇。也有胆大的,持了烟袋上前对火,一点就着。
狗皮翁抽罢一袋烟,在前露趾后露跟的破鞋片上“叭叭”一磕,将烟袋卷巴卷巴往后腰里一别,伸手将“朝天一烛”画卷起来就走。知府一看急忙上前拦住说:“仙翁留步,恕下官有眼无珠。”
狗皮翁说:“谁让你不识货,无缘消受。”狗皮翁走到当院,将画往空中一扔,那画飞起有3丈多高,如挂在空中一般,就见那3寸多长的火苗越来越长就燃着了画卷。大家只顾仰头看着空中,至画卷落地变成了灰烬,方知这是一件宝物。
这时候再寻狗皮翁早已没了踪迹。大家遗憾地回到客厅,见狗皮翁刚才扔在桌上的苍蝇翅膀,现在都成了五香瓜子皮。知府恨自己肉眼凡胎,无缘结识仙缘。
查明是谁送的“朝天一烛”画后,又赏了赵大50两银子。这赵大有赚没赔心中暗暗高兴,方向大家炫耀自己为给知府求画,在庙里给狗皮翁跪了3天3夜,狗皮翁见他心诚,才给画了朝天一烛,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地吹嘘了自己一番。
狗皮翁的名气越来越大,四邻八乡的富商员外,无不曲意巴结往来,都想求一副丹青,怎奈狗皮翁百拿百捏不肯轻留于人。
获鹿县城有一个王员外,家大业大,骡马成群,却又乐善好施,接济穷人,在当地名声不错。
可惜王员外虽有妻妾几房,只有妻子生的一子,别的小妾都是不下蛋的草鸡。
这一年王员外给儿子订了一房媳妇,准备在腊月28日成亲。
早在一年之前,王员外特意为独苗儿子新盖了一所华堂丽室。这里有画房顶的风俗,这画房顶又是一个十分费时费力的活,搭架子,调颜料。
一个讲究的房顶没有半月20天画不完。王员外为给儿子画新房,提前一个月备了丰厚的礼物到莲花山请狗皮翁。
以前狗皮翁时常外出讨饭,也深知王员外的为人,也就一口答应,告诉王员外不用搭架子,王员外高兴下山。
眼看过了二十多天,还不见狗皮翁来,王员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复备了礼品又到山上去请。
狗皮翁说:“我记着哩,误不了事,你回去吧。我答应的事一定办到,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到时我自然会去。”
王员外知道他是世外高人,又有一诺千金的古风,也就不敢再强求,只好下山。眼看到了腊月28这天,王员外为画房顶的事没有着落,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满院子转磨磨。
后半晌狗皮翁趿拉着前露趾后露跟鞋片,一双手捂着包头裹脑的狗皮来了。进门就嚷:“我还没有吃饭哩。”只字不提画房顶一事。
王员外只好七碟子八碗好酒招待。酒菜端上来,狗皮翁也不用筷子,伸出粪叉般的五指就抓,大口大口吃得那么香甜。
也是一路风寒冻得他清涕四流,竟顾不上去擦一把,端起酒杯连清涕一块喝了下去。眼看红日偏西,狗皮翁酒足饭狍,在衣服上擦擦手说:“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王员外说:“各种画笔颜料已准备好多日。”
狗皮翁则说:“这些东西我都不用,你给我准备半脸盆墨汁,一把新笤帚,再拿一把铜锁来就行。”
王员外听了急忙吩咐下去。在家人磨墨的工夫,王员外给狗皮翁沏上了一壶上等的龙井。
一壶茶喝完,家仆3人拿着大铜锁、笤帚,端着半脸盆墨汁进来。
王员外问:“仙翁,你看这些东西够不够用?”
狗皮翁打着饱隔说:“够了,你们把东西送到新房后,速速离开,谁也不能偷看。”
狗皮翁进了新房,回身把门一关,四下里一看,这王员外也太有点性急了,屋里已经摆设齐全,暖房锦幛,上等的红木家具,大柜小橱上摆着古玩奇珍大花瓶,墙上挂着唐宋诗词,名人字画,偌大的双喜红字剪纸贴在正面墙上,屋里装饰得豪华讲究。
惟房顶依旧雪白。狗皮翁借着落日的余晖,在屋里就涂抹开了。黄昏时分他从屋里出来,反手用大铜锁将门锁了,他把钥匙交给王员外说:“记住,娶来新娘才能把门打开。”
王员外说:“我记住了。外面天冷,仙翁住一晚明天喝了喜酒再走吧。”
狗皮翁哪里肯听,扯起狗皮蒙到头上说:“款待够了。”就出了王家大院。
第二天把新娘子娶到家里,拜完天地父母,才打开门送人洞房。亲朋到洞房一看。不愧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新房布置得十分堂皇讲究。
再看房顶,这是什么呀,黑乎乎的这一片那一片,星星点点,惟房子东南角顶,除了几个黑点之外,有个偌大的脸盆口印,估计是剩墨不多,将脸盆扣到此处也算是黑白对称吧。多数亲朋为房顶画得不好而惋惜,说糟蹋了房顶。
晚上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一对新人吹灭了红烛之后,屋里出现了奇观,白天看上去一片片的黑墨,现在成了一串串葡萄,紫里透红,葡萄的叶子活灵活现,还有一只蝈蝈在叶子上爬着。
葡萄叶的间隙里是一片蔚蓝,星光灿烂,东南角房顶一轮明月,照得屋里亮如白昼。一对新人好像不是睡在屋里,仿佛是睡在葡萄架下一般。
第二天小两口把屋里的情况对王员外一说,员外也有些半信半疑。他让小两口搬出来,他和老伴就搬进了新房,想亲自观察一番。
灭烛之后,果如儿子所说,真是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狗皮翁竟然把月亮给他搬到了屋里,一时告诉家人切莫外说,惟恐泄露天机。
突然有一天,王员外等几个人受到了狗皮翁的邀请,说在8月15那天晚上到庙里一叙。
被邀之人果然如期前往,大家到了庙里连一把椅子也没有,无法落座,看看地下又满是尘土,没个下脚的地方。
一时狗皮翁从神案下扯出那半张破席片,高高举起来往地下一摔,“扑”一声把大殿里弄得满是灰尘,说也奇怪,一阵子清风过后,大殿内干净如扫,纤尘不染。
狗皮翁指着席片热情地说:“来、来,进庙随庙别讲究,往席片上坐吧。”一是几个人围着席片坐了一圈。
他们坐下工夫不大,狗皮翁从神案下般出几个少边没沿的破碗和一坛老酒,揭开坛塞酒香满庙,给每人面前斟上半碗,便殷勤地让人们喝酒。
众人没有一个端碗的,因为那碗脏得跟鸡食盆子差不多,好像是几百年了没用水涮过。
狗皮翁让罢3次,见无人动手,自己也不客气先端起自己面前那碗喝了,又把其他人面前的酒也喝了。
他一边喝一边说:“挺好的东西不能再倒进坛里。”他见众人面面相观似有不乐,一时说:“各位想是陪我喝酒苦闷,我给几位找点乐子看着,再去后边给几位弄菜。”他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碗大的黄纸片,往空中一扔说:“你们先看着我一会儿就来。”
大雄宝殿的房梁下顿时出现了一个脸盆大的明月,从月宫里走下两位仙子,广袖长舒边唱边舞。
这几个人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个个眼晴都直了,互相问问,这是不是在做梦,掐掐大腿,咬咬指头生疼,方信果真不是虚幻。
这几个人正看得起劲,狗皮翁手捧着他那没耳朵的破砂锅来了,右手里还攥着几根荆条,他把砂锅放到破席当央,锅中还腾腾地冒着热气。他把荆条一断数节,每人面前放了一双,算是筷子。
嘴里还说:“别光顾看了,还是趁热好吃。”
几个人收回目光,伸头往坛子里一看,还当是什么山珍海味,原来破砂锅里煮着一个不满月的死孩子。
几个人一时大倒胃口,无一人伸筷子。狗皮翁见他人不吃,把目光都去看那仙子跳舞。他自己将手伸进罐里一把扯出一个死孩子的大腿就啃了起来。
吃完又拽,把死孩子的骨头吐得满地。王员外闻着甚香,又见狗皮翁吃得香甜,就用筷子蘸了一点汤用嘴嘬嘬,谁知这一嘬竟有满口异香,平生从没吃过。
刚想伸筷子去夹一块,却见狗皮翁把罐子抱了起来,呼噜呼噜把砂罐里的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放下砂锅抹抹嘴说:“各位别光看跳舞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这里有话要说。”
一时各位收回神来,看狗皮翁要说些什么。狗皮翁把碗往一块摞摞说:“多少年来承蒙各位施主看顾,我请大家一回,本想吃喝个痛快,我明天就要走了,据此看来各位与我无缘,只有王员外以后还有一面之晤。你们先看着我去睡一会儿。”
几个人因贪看仙子跳舞,只说:“请便,请便。”
狗皮翁从墙上扯下狗皮来往神案下一铺,工夫不大就听他打起了鼾声。东方天晓,房梁上的月亮渐渐失色,飘飘落到地上复又变成了一张黄纸。几个人再寻狗皮翁,哪里还有,连破席片都不见了。地上的人骨头都变成了千年何首乌的根皮,你看人们这个后悔莫及呀。
斗转星移,到了第二年的秋天,王员外要到太原和阳泉一带收租,他带了一个家仆,骑了一头骡子,褡链中一头放着算盘,一头放着账本就出发了。
进入娘子关后,在森林中迷了路,左转右转只是走不出去。林中狼嗥虎叫正待觅食。
突然间从密林中窜出一只白额吊晴猛虎。骡子受惊一个立马桩把王员外从背上掀了下来,脱缰而去,老虎在后紧追。
王员外刚说失一骡换两条人命值得,谁知他话音刚落,丛林中又蹿出七八只狼来,吓得主仆两人,是爹死娘嫁各顾各地逃命。跑着跑着王员外从褡裢中拿出算盘哗啦啦摇动,狼性最疑,不知王员外手中是何物,只见那算盘珠子上下哗啦啦乱响,就不敢再追。返头复追仆人去了。
王员外见狼退了,低头耷脑地说:“完了,完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大石头后边走出了狗皮翁来,他说:“别说丧气话,怎么就完了?我在破庙中说过,咱们还有一面之缘。”
“仙翁,可我那骡子和仆人呢?”王员外问。
狗皮翁说:“你的骡子让老虎给吃了,你的仆人命里该有一劫,但命不致死,今年腊月初八他准到你家。王员外,你这是到哪里去呀?”
“我要到太原阳泉一带收租,你说我这可怎么走呀?”
“如此说来我送你一程吧。”狗皮翁说着在地上拔了一些草就拧了一根草绳,让王员外骑了上去说:“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再睁。”
王员外闭上眼,只听见狗皮翁喝一声“起”,王员外就觉得双脚离了地皮,耳际生风,约二袋烟的工夫,狗皮翁让王员外睁眼,他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太原城下,摸摸算盘账薄仍在,这才要转身谢狗皮翁相送,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地上只剩下了一根草绳。
王员外在太原和阳泉一带收了租子,统统换成了银票揣在身上。雇了一个走骡和保镖将自己送了回来。
回到家后见儿子媳妇搬到了西厢房,王员外就问这是何故?他儿子这才说:“爹走后不久的一天晚上,雷声大震,暴雨滂沱,雷声绕屋不住,我们抬头看时见葡萄叶上有个一尺多长的蝎虎爬着,我和你儿媳跑出新房不到10步,就听‘咔嚓’一声怪雷,咱的新房顶就着了火。第二天进屋一看,蝎虎精死了,画也没有了。”
自此王员外供奉狗皮翁画像,感谢他救命之恩,初一十五香火不断。
这年腊月初八,仆人果然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向人们讲起七八只狼追他经历,人们听了头皮觉得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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